By Tin-chee Lo (盧天赐); November 9, 2021
1970 年我搬到加州灣區並開始了我在半導體領域的職業生涯。後來,我結識了新朋友,他們恰好都是不同領域的博士。 在他們中間有少數人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對我產生特殊的影響。 不是因為他們對我說了些什麼,而是因為他們「是基督徒」這一個事實。 我對自己說:「基督徒? 這些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其中一些甚至在公司擔任高級管理職位,他們不可能那麼愚蠢去信耶穌吧。」在他們溫和的勸說下,我去了他們的教堂; 我聽了講道。 但是很多東西我不明白,有趣的是我可以理解的部分對我來說確實合理且有意義。我有很多問題,我和一些教會內的會友憤怒地爭論。 雖然他們的説服力不強,但他們卻耐心地向我解釋。 我佩服他們的態度,使我以為我是個麻煩製造者,但他們似乎並不介意。
我開始自己研究,但不是聖經,因為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都看不明白。我所看的其它書藉,要么是為基督教信仰辯護,要么是指責基督教。非常另我費解的是,如果基督教真的那麼正確、那麼有說服力,怎麼會有這麼多知識分子否認上帝的存在? 這個問題一直存留在我腦海中很長時間。 另一個讓我很困擾的問題是:如果真有一位上帝,而這位慈愛的上帝願意人們認識祂,為什麼祂讓人們如此困難地意識到祂的存在?
通過思考這些問題,也受了一些我所看到的書藉的影響,我得出了一種感覺,即人們必須通過一個,或兩個,或甚至這三個層次,以不同的序列組合來獲得信念(對任何事物而不僅僅是對宗教事物)。
首先是理性上的層面。 那就是從邏輯和哲學的角度來看問題。 這個層面沒有捷徑,追求者必需付出巨大的努力。 有些人可以繞過它,但我似乎不能,因為我在學校是接受過工程師和科學家的訓練的人。在我成為基督徒之前和之後,我一直關注這個層面。 我退休後更加強了這項工作,因為我對這些研究有極大的興趣。有很多困難的問題困擾著我。 僅舉一例:既然邪惡和苦難存在,慈愛的上帝就不可能會存在。 我如何證明這一主張? 這樣的問題,不同世界觀的哲學家都解決過,我怎麼知道基督教世界觀給出的答案是對的? 如果您正在尋找無窮無盡的信息,那麼您將永遠無法相信任何事情。 我的真理追求讓我想出了一個例子:
當我玩拼圖遊戲 (jigsaw puzzles) 時,我會從角落開始,然後逐步進入中央區域。很快我就能夠構建一個相當成功的領域。 當我繼續放置碎片來完成圖片時,我可能會突然在中間看到一個機會,我開始在那裡又建立領域。很快,我在一張不完整的圖片上散佈著許多未連接的局部完整的區域。現在,重點就在這裏。 如果我已經放置了的所有拼圖碎板都確實在其應有的位置上,那麼最終所有成功的區域, 都可以天衣無縫地合併在一起。然而,如果有些拼圖碎板不在它們應有的位置上,我就永遠無法完成整個畫面,因為不能連接的現象必將出現。 儘管我可以擁有許多局部成功的區域,但我無法擁有完全成功的圖片。
這正是在進化論的情況發生。 每個科學家都有自己的區域性的成功,即邏輯上可解釋的領域,這些領域建立在他的專業範圍內,但並非所有領域都可以相互融合。這就是為什麼每次出現新的證據時,進化論者都會互相爭論,無法相互融合。有趣的是,他們從不敢向達爾文本人的前提挑戦、把他當作神明去崇拜。但另一方面,聖經世界觀提供的解釋總是連貫的。誠然,基督徒終其一生也無法完成整個拼圖,即無法得到人類心智完全滿意的答案。但是這個說法也同樣地應用在無神論者身上。但每次添加新的拼圖板 (這意味著發現新的證據—科學的、考古學的或歷史的) 時,基督教的世界觀只能使畫面更加完整,而不會揭示已經成功的領域之間的不連貫性。
這真是太了不起了。 合理的解釋是,當這些拼圖版被放置在聖經的指導下,它們一定會在預先設計的圖片中處於正確的位置。 沒有人能完成這幅宇宙性的拼圖版,我們只能比較那一個世界觀對某些事情 (如進化論 vs. 創造論) 的「解釋能力 (explanation power)」比較強。我個人不斷的發現基督教的世界觀總是比別的世界觀俱更強的解釋能力。這是我相信基督教真理的主要原因。所以第一層面是以邏輯為根據的。
第二個層面是藝術和文化的層面。 我有很多相信進化論的知識分子朋友。 但是當我用批判性的問題探究他們時,我發現我比他們更了解進化論。 但他們為什麼会相信呢? 我想這是文化問題。一搬人的心態是,如果整個社會都是這樣想,那怎麼會錯呢? 我遇到幾位生物學博士朋友,我向每個人問了一些關鍵問題,他們的回答通常是 “這不是我的專長; 我很確定其他領域的人會為你解答。” 似乎每個人都假設一些大人物有正確答案,他們對這些有名望人物的資格充滿信心。今天,學術界是如此專業; 博士並不是如中文所暗示的 “博學之士”,而是專家。
另一件事是,如果進化論是如此基本,我想知道為什麼在大學裡沒有一系名 “進化系” 的學院呢? 我們有 “物理系”、“音樂系”、“公共政策系”,等等,但沒有 “進化系”。 然而進化論的推論無處不在,且涉及到政治中。所以第二層面是基於一種無根据的感受。
第三個層面是 “廚房餐桌” 的層面。 廚房和晚餐桌子是家庭生活的中心。我的兩個大孫女 (女兒的孩子) 很早就信了耶穌。他們都在十歲前受洗。這是因為我的女兒和女婿,都是基督徒, 晚飯前都祈禱,談論聖經,她們就信了。 你或許可能會問,這是洗腦嗎? 我想不是。洗腦是你明明知道某事物是錯的,但你反復轟炸人們的腦袋,使他們變得困惑,便跟你一起走。 但我相信父母都同意讓你的小孩記住乘法表,反復背頌,並且知道教育是對的,所以記住乘數表不是洗腦。所以第三個層面是關乎現實的影嚮和應用。
至於我,我是先經過第一層面而入門,其他人可能通過不同的層次和不同的順序來到基督的面前。盡管如此,我的信仰路程並不緊緊停留在第一層面的生硬命題中。我也受到第二和第三層面的影響。
我出生于中國大陸,六歲時遷移到香港在那裡念小學直至高中畢業然後往台灣大學供讀電機系。我困在窄如手掌的香港九龍已十二年了,如今有 機會到美麗的寶島開開眼界,心中感到非常興奮。 當年,我只能乘搭最便宜的貨船往台灣。那時的港台航缐有「四川輪」,它 每星期一晚從香港西環碼頭出發,星期三早上便可 抵達台灣東北角的基隆港。 次日,突然烏雲密佈,九月的狂風大作,在那氣象預測尚未發達的年 代,真感嘆到「天有不測之風雲」,隨之而來也想到「人有旦夕之禍 福」:船在驚濤駭浪中拋來拋去,一時看到船的兩側被浪壁欄著,如同 摩西過紅海一般穿過隘口,一時船被巨浪舉起,如同方舟擱置在亞拉臘 山頂一般,只聼到馬達高速空轉的聲音;忽高忽低的浮沉,使船上大部 分乘客都暈浪,所幸我沒有什麼頭暈嘔吐的感覺;船上傳來一大堆謠 言:有人説,船已失控,快飄到汕頭了;有的說,有人已失蹤了……於 是船長決定回航返港。 5 離家的那個晚上,我站在輪船的甲板上與母親揮手道別,這是我人生 第一次離開父母,我看到母親依依不捨地飲泣,她似乎盡可能掩蓋她的 眼淚,但慈母對我的愛已在那情景中表達無遺了,這是一個永遠難忘的 時刻;船啓動了,母親的身影也漸漸變小而消失,這樣我離開了風平浪 靜的東方之珠
次日,突然烏雲密佈,九月的狂風大作,在那氣象預測尚未發達的年 代,真感嘆到「天有不測之風雲」,隨之而來也想到「人有旦夕之禍 福」:船在驚濤駭浪中拋來拋去,一時看到船的兩側被浪壁欄著,如同 摩西過紅海一般穿過隘口,一時船被巨浪舉起,如同方舟擱置在亞拉臘 山頂一般,只聼到馬達高速空轉的聲音;忽高忽低的浮沉,使船上大部 分乘客都暈浪,所幸我沒有什麼頭暈嘔吐的感覺;船上傳來一大堆謠 言:有人説,船已失控,快飄到汕頭了;有的說,有人已失蹤了……於 是船長決定回航返港
當船做180度轉彎時,遇到了最危險的關頭:強風正面吹向船的一側, 側風使船甚不平衡,導致船內貨物由這邊滑到那邊,又由那邊滑到這邊, 那時我已感到死亡在即;船在回程中行了數小時後,船長又再次改變主 意:又作了一次大轉彎,繼續前往台灣……這次全船的人都意識到死期 已臨頭;那時我很傷心,我不是怕死,乃是因想像到父母親因失去兒子 悽悽慘慘的情境而傷痛。 我開始醒覺到人的無奈和上帝的存在,我知道不是人尋找上帝,乃是 上帝尋找人。如今我稍明白聖經,回顧此事,才深信那就是「上帝叫我 們與基督一同活過來」的甦醒經歷。最後,船終於抵達基隆,那天是星 期五早上,比原計劃延遲了兩日。別人可能說我幸運,但我深知這是上 帝的保守,這是我生命中與主的重大相遇之一。你問我你為什麼說你遇見上帝呢?我不能解釋, 但我知道。所以憑感覺在信仰上並非無它的地位。
我是在1977年的復活節受洗,我記得在復活節前連續幾個禮拜天,教會崇拜都唱「祢真偉大」和「古老的十字架」。不知為何,当我唱到這兩首聖詩時,我眼涙不停流著,我不感讓站在我身旁的妻子看到,總是底著頭,因為我無法向她解釋。現在回想,這就是聖靈的感動吧!
這兩件事大概是屬於第二或第三的層面吧! 不管我如何分釋,我可用一節聖經去描述:
「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 神的恩纔成的.並且他所賜我的恩、不是徒然的。」(林前15:10a).